【漫山花开，肆意生长】江南逢春01
”漫山花开，肆意生长“何尚何新春联文
民国AU ，HE
OOC我的，勿上升！！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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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楔子】
不知是怎样的一个夜里，尚九熙终于跟何九华提起了自己的身份和过往，上海连着阴雨几日，今日终于放了晴，何九华和尚九熙坐在屋前的台阶上，月光漏了一丝在尚九熙的脸上，教他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阴影。
何九华看得入迷。
这样寂静的夜晚，其实更适合讲一些悱恻的故事，亦或者是沉溺于温柔乡直至太阳升起，何九华却陪着喜欢的人坐在院子里，听他讲起往事。听尚九熙怎样走出东北，怎样辗转去到延安，又怎样来到上海。
当年事变的时候何九华还是何公馆的小少爷，流连于上海的十里洋场，上海也掩于虚假的繁华里。
“祖父把我藏在已经废弃很多年的地窖里，他们没发现，我躲了很久。”尚九熙语气里有一点恨意，何九华伸手将人揽进怀里。
“后来听人说延安很好，我在去的路上差点死掉，那枚子弹离心脏很近。”尚九熙握着何九华另一只手玩儿，或者说在捏，像是到了今天仍心有余悸。过了一阵又松开，叹了口气，“是他们救了我，那时候我就想，这个烂透的国家，只有他们能救。而我只是区区文人，能做的其实不多，但又想做一些事情。”
过程很艰辛。何九华也是第一次听尚九熙说，他怀里抱着的这个人，从认识开始就有许多难言之隐，敞开心扉后也同他讲过很多事，独独没讲过从前的事。何九华侧目盯着尚九熙，不晓得这位爷在想什么，“九熙，你做的很好，我们现在也很好！”
尚九熙一愣，很小声的笑起来，“何九爷，你做的也很好！”旋即又玩起何九华的手指。
二人风雨飘摇的走了十多年，如今稳定下来，再想起以前，倒有些恍若隔梦。
01
何九华从上火车开始就盯着对面的人看，打眼望去，他穿着绛红色长褂，在一群西装革履的人里面很突出，戴着一副与长褂格格不入的时髦眼镜。在何九华记忆里，只有公馆的老管家总穿着一身青灰色的长褂，眼前之人又跟老管家的感觉不一样，他咂摸半天也没想出哪里不一样。
“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？”许是一直被盯着，对方有点不理解。
“咳咳……没有，抱歉。”
对方没再理，自顾自的翻着手里的书。何九华坐在对面只觉得好笑，如今国难当头，竟还有人能在火车上气定神闲地翻《论语》，只是不知道这书里有没有讲他们该怎么拯救国家。
到上海时已至傍晚，天边有晚霞，一层层融入在暮色里。何公馆的司机来接何九华，佣人接过何九华手里的箱子放到车里，又打开车门等何九华坐进去。何九华上车前扫了一圈车站，发现在他之前下车的人早都没了踪影。
“若珺今日怎么没跟着您来？”何九华还有个同父异母的妹妹，小他十一岁，被家里保护得极好，十四岁了还一副单纯做派，不过何若珺与何九华关系亲近，每次他回来都要跟着司机亲自来接，无一例外，今日却没来。
“月前小姐在的女子中学遭了难，因此他们就停学了，老爷思虑再三打算把小姐送出国去，那林家给老爷介绍了个什么西语老师，说是给小姐教教外语，今日到，小姐盼着见那新老师，所以没来。”
“嗬！感情我不能给他教外语是吧？”想他何九华也是师从名师的，到头来竟然要被自家亲爹排在外，妹妹都不来接他了！！！
“小姐也是图新鲜，听老爷说他教的和您学的还不太一样，好像是德语法语都能教。”司机是看着何九华长大的，因此他们之间没有太多的主仆之态，他以为何九华吃味小姐不来，便笑着解释。
车驶进何公馆，何九华瞧见家中保姆陪着何若珺站在门口，车停下，她从台阶上跑下来，一把抱住刚从车上下来的何九华，“哥哥，你终于回来了，我好想你啊！”何九华抬手摸摸何若珺的头，说：“想我就在家门口接我？”
还是他更略胜一筹些，毕竟司机口中的老师还没到。
“不对啊，爸爸跟我说他同你应该是一起到的，怎么还不来？”
“我怎么知道，怎么不叫人去接他？”后半句话是在问司机。
“爸爸说他要自己来，不用去接，所以我才在家里等着的，早知道就去接你了。”何若珺不满地嘟起嘴，拽着何九华的衣袖，何九华想说进去等，再站一会夜凉了容易受寒，就听见大门口传来的声音，佣人领着一身红长褂的人进来。
可真够有缘的。
尚九熙走近了瞧清楚门口的人也是一怔，想起这人在火车上一直盯着自己看，先前以为是什么坏胚。
“先生好，我是何九华，这是家妹何若珺。”说着揽过何若珺，何若珺在何九华怀里怯生生地道了声“老师好”。
“尚九熙。”
“不知道是哪几个字？”何九华将人请进公馆，又吩咐人去做晚饭，何老爷一早就叫人给尚九熙准备了房间，只需要把他的东西放进去即可，就在二楼何九华的房间旁边。
“nine九，熙，康熙的熙。”尚九熙有些拘谨，何若珺不认生，这会儿已经牵着尚九熙的手问东问西了。
“先生一直这么介绍自己么？”何九华觉得有趣，生意场上总会遇到些留洋归来的少爷小姐，他们都会过分正经的介绍自己的外文名字，鲜有人会像尚九熙这样。
何老爷在夜色暗下来时赶回公馆，见自家儿子与先生还聊得来，到时没想到。
佣人摆好晚饭，何老爷坐在上首，何九华与尚九熙并排坐在一边，饭桌上何老爷先问了何九华此次北上的事情，何九华一一作答，后又问起了尚九熙，都是些家长里短，尚九熙终于松下来。
何老爷上了年纪，今日又在外奔波一天，早早就睡了，剩下的人各自回了房间，何九华坐在桌前看沈家送过来的合同文书，忽听到门外传来响动，他打开门，是自家佣人端着两杯牛奶，“少爷，这……备下了才想起忘记问尚先生是否忌口了。”何公馆睡前惯常一杯牛奶，这习惯保持了许多年，何九华早都喝腻味了，但睡前不喝一口也不大舒服。
“给我吧，你先去休息。”何九华接过托盘，打发掉佣人，站在尚九熙门前敲敲门，门应声而开。
何九华没进去，就站在门口，说：“你对这东西忌口吗？”尚九熙把目光投向何九华端着的杯子，摇摇头。
“那就行，他们怕你喝不惯。”何九华端着一杯递到尚九熙手边，他接过一饮而尽，正要把杯子放到托盘上，“等等……”何九华拿起另一杯往他杯子里倒，只给自己留了一口，他从前都是骗着何若珺喝，到后来何若珺也不上当，早早喝过就躲起来了，正好终于有人帮他解决了。
尚九熙看他一眼，没说什么，喝完对何九华说了句“谢谢”，何九华很受用，心情颇佳的回到房间在沈家的合同上签了字。
白日里何老爷跟何九华多在商会，都是生意场，何公馆里只有尚九熙跟何若珺在。相处下来，尚九熙发现何若珺颇有语言天赋，便认认真真给她教起法语。何九华忙得脚不沾地，跟没没时间和尚九熙坐下来好好说话，夸张些有时他们吃过晚饭何若珺睡下了何九华都还没回来。
尚九熙佩服何九华一身与人周旋的本事，什么话从他嘴里说出来真是漂亮又合理。
一日，何九华带着一身酒气从外面回来，何若珺刚睡着，尚九熙下楼放杯子，看见他躺在沙发上揉眉心，放下杯子再回来时手上多了毛巾。
一道阴影投下来，抬眼望去，尚九熙拿着毛巾站在面前，“吵醒你们了？”
哪儿能啊，楼下的声音根本传不到楼上去，何况何九华也只是躺在沙发上，能有什么动静。
“没，我下来放东西。”尚九熙把毛巾递给何九华。
“多谢先生。”毛巾敷上脸颊，是温热的。
“你……遇到麻烦了？”尚九熙思虑再三还是问出口，虽然他不该过问也不懂。
“嗯。”声音堵在毛巾里，闷闷的。他们就这样一个坐着一站着过了半晌，何九华才从毛巾里抬起头，“没事儿，你去休息吧，最近看着若珺别让他出门，你也……少出门。”
尚九熙瞧出些不对来，然而已经没有机会继续问，何九华已经扔下毛巾上楼了。
尚九熙谨遵何九华嘱咐不让何若珺出门，自己也减少了外出的次数，可麻烦还是找上了门。
TBC.
虽然短篇，但是没写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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