九歌n(备考随缘)

爱和本该爱的

【1.21除夕活动】眉间雪(上)

上一棒:@山外入眠酒 

下一棒:@珋琳吖 

  烟火寻常,人间不朽

  

—————正文—————

  

我写的,别上升,上升我楔死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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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点高香敬神明,抵我心中意难平。

再把高香举过头,怨我不染人间愁。

 

【一】

新年,皇上在极乐宫设宫宴。

 

“外面这样冷,王爷真的要去宫里吗?”希音握着手炉,他不太愿意张云雷在这么冷的天还要出门,“林大夫说了您不能冻着……”

张云雷心情好,难得没计较希音的多言,只说了句,“赤羽军今儿早晨回尚京了。”说完就出了门,希音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,追上去“爷,您倒是把手炉拿上啊!”

 

希音瞧着他家王爷,怎么瞧怎么不对劲儿,别人都忙着夺嫡,他家王爷成天在行宫里看话本,后来多了个周家少爷一起唱曲,只是周九良寻孤本儿去了,现在除了这些,就是天天惦记赤羽军的主帅杨九郎。

“有话就说。”张云雷挺好的心情被希音的唉声叹气断送的差不多了。

“王爷,咱能不能有点上进心?”

 

张云雷抬手给希音后脑勺一巴掌,“本王哪里不上进了?”

希音委屈,“听说最近英王和秦王走得近,太子和镇国公府的那位走得近。”

“跟本王有什么关系?”

行,没关系。

 

纪宁王府离皇宫远,他昨儿连夜从行宫赶回尚京,马车上不知道希音在炭盆里放了多少炭,热得他有些昏昏欲睡,闭上眼睛没搭理希音。希音说的张云雷都知道,但他不乐意掺和,先纪宁王在时就已经远离皇权纷争,更何况他如今一副病躯,操心谁坐皇位不如多睡几觉。

从后面传来一阵马蹄声,张云雷坐起来掀起帘子,就瞧见杨九郎骑马过来。

“今日不算迟。”

“我可是掐着点赶来的,可说是有些运气的,总算不是在宫门前遇见你。”杨九郎握着缰绳放慢速度,走在马车旁,张云雷笑起来。

“你这话说的,倒显得我小气。”

“是我着急见您。”

希音在一边被酸得想跳马车。

 

他们来得早,杨九郎还要先去御书房面圣,只把张云雷送到了极乐宫门前。

 

张云雷带着希音进去,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,陆陆续续地来了人,他看到结伴而来的刘筱亭和周九良,与他们打招呼。

 

杨九郎是跟着皇上一起进来的,他略过自己的位置,在众目睽睽之下坐在张云雷身边。

“你的位置可不在这儿!”张云雷侧身看向杨九郎,心道这人越来越放肆了。

“就兴贴着你,我的位置离你太远了!”杨九郎在案几下握着张云雷的手轻轻地捏了捏。

 

张云雷对宫宴兴趣不大,也就杨九郎陪在一边能与他说上几句,还有趣些,张云雷正与杨九郎说起最近写的新曲,忽听见有人说梅林的梅花开的正好,正式开宴前去看看。皇上应允了,温皇贵妃挽着皇上的胳膊一起走出极乐宫,众人跟随,他们相视一笑,都坐着没动。

 

纪宁王一身伤病,寒冬腊月里能从行宫出来到皇宫已经很好了,谁都不会强求着他出去挨冻。

“等晚上出宫时,我给你折几支回来。”

 

他们没等来正宴,皇上赏梅时出了事,宫人说太子公然调戏镇国公幼子,张云雷一愣,他虽不掺和皇室的事情,但也清楚太子并非这样的人,杨九郎挥推宫人,“我送你回府。”

 

张云雷低着头没说话,等杨九郎给他系好大氅的带子,他突然抬头看向杨九郎,问:“我是不是不应该躲得那么远?”

 

“你只是一个空有名头的王爷,先纪宁王在时就已经替你铺好了路,北晋皇宫这趟浑水,你蹚不得,会有人帮他的。”杨九郎说完,将手炉塞到他手里。

 

回去时杨九郎陪着张云雷一起坐马车,张云雷沉默了一路,按理说这些事情在他父王去世时就想明白了,更何况病骨难撑,皇位无论到谁手里,他任然都会是纪宁王。

 

但张云雷又想,同为张氏,或许这纷争他根本躲不掉。

 

杨九郎把张云雷送到院子,张云雷想请他进去坐坐,杨九郎推辞还要乘着关城门前赶回校场去,于是张云雷又沉默。

 

杨九郎无奈,拉过张云雷将人箍在怀里,说:“这趟浑水,我替你蹚……你只需好好保重身体,太子会登基,我保他平安。”张云雷疑惑,正要问杨九郎怎么知道他想帮太子,杨九郎松开他,“皇上是什么样的人我们都清楚,英王只会比他更甚。”

 

他们相信太子是因为先皇后,温氏本就居心叵测,英王的脾性和皇上如出一辙,杨九郎兵权在凯旋后被收了三分之一,若英王坐皇位,杨九郎和赤羽军怕是没有未来。

 

送走杨九郎,张云雷卧在内室的贵妃榻上看戏本,希音取了毯子给他盖上。看了半晌,张云雷将戏本扔在一边的案几上。

他心里生出罕见的烦乱。

这时王府管家拿着封信交给希音,希音转身进到内室递给张云雷,“周公子昨日递到府里来的。”

张云雷接过信,周九良信里说从宛城带回来个伶人,想见他,看他什么时候得空,将带人亲自拜访。

“希音,叫人给九良递话,等赤羽军离京再说。”张云雷坐起来,“对了,去查查九良带回来的伶人。”张云雷从不是骄矜的人,与各路的伶人走的也还算是近,但周九良从别处带回来个旁的人,不得不防。

 

送走杨九郎,张云雷卧在内室的贵妃榻上看戏本,希音取了毯子给他盖上。看了半晌,张云雷将戏本扔在一边的案几上。

他心里生出罕见的烦乱。

这时王府管家拿着封信交给希音,希音转身进到内室递给张云雷,“周公子昨日递到府里来的。”

张云雷接过信,周九良信里说从宛城带回来个伶人,想见他,看他什么时候得空,将带人亲自拜访。

“希音,叫人给九良递话,等赤羽军离京再说。”张云雷坐起来,“对了,去查查九良带回来的伶人。”张云雷从不是骄矜的人,与各路的伶人走的也还算是近,但周九良从别处带回来个旁的人,不得不防。

希音动作倒是快,隔天就查到了关于那伶人的消息,来时还带着封从棠梨坊递的信。

晌午,张云雷用过午膳后听希音说查到的事情,也看了那信,他心里有了几分猜测。这时外面传来轻快地脚步声,他把信收起来压在枕下,抬头瞧见杨九郎手里拿着两三只含苞待放的梅花枝子。

“你今儿又是打哪儿折的花?”张云雷坐起来,杨九郎顺手把案上的茶递给他。
“自然是宫里的,那天你不是没瞧上么,希音啊,拿个花瓶来插上,能看好几日。”杨九郎一向对张云雷的事上心,在尚京时总变着法哄他高兴,大多都是为了弥补经常不能陪在他身边的遗憾。

希音接过花枝插在瓶中搁在窗前的案几上,随后退出内室,杨九郎坐在贵妃榻的一侧,张云雷换了个姿势躺着,“你进宫了?”张云雷牵起杨九郎的手与他十指相扣。
“皇上召我,我只能在尚京陪你到三月。”

外面下起了雪,今年冬日里好像格外的多雪。

 

【二】

三月,赤羽军离京戍边,张云雷回了行宫,周九良带着那伶人来见他。

希音请周九良和孟鹤堂进入内室,张云雷正侧卧在贵妃榻上翻书,他先看到了站在后面的孟鹤堂,他想起那封信,又瞥了一眼周九良,旋即起身请他们坐,希音放好茶具就退到外室去了。

张云雷没说话,自顾自的煮着茶,等煮好先递给了孟鹤堂,“鹤堂先生?尝尝这茶的味道。”又递了一杯给周九良。

“王爷烹茶是极佳的。”

张云雷不知想到了什么,兀地笑起来,“也就你觉得这茶好喝!”周九良只浅尝了一口,不动声色地放下来,“九良,你去找找君山银针,希音上次就没找见。”

周九良跟着希音出去了许久。

张云雷往孟鹤堂杯子里添茶,“他是无辜的。”他知孟鹤堂此行目的,“皇叔他也活不久了。”

“孟氏一百三十七口人,他们必须还,还有孟氏之罪,我必须洗,我不想等我死了孟氏还背着通敌叛国的罪名。”

“他自小在沈夫人膝下长大,与周丞相并不亲厚,很多事情他不知道,你不准备告诉他么?”
孟鹤堂沉默。

隔墙有耳,周九良将事情听了个全部。

安置孟鹤堂歇下,张云雷却是全无睡意,裹了大氅去了后面的花圃,这里从天冷下来就开始烧地龙,外面冷得人跳脚,里面倒是温暖如春。

这花圃是早年间杨九郎专门给他造的,就为了让他能一年四季的赏花。

张云雷认识杨九郎的时候,他们都还是半大小子。

那时老国公病逝,世子一家戍边未归,尚京镇国公府大小事宜皆由老国公义子岳云鹏打理,连着丧事也是他一人操持。

国公生前与纪宁王颇为交好,纪宁王带着张云雷前往镇国公府吊唁。前厅人多,张云雷不爱往人多的地方去,打过招呼便跟着下人来到后院。
正当张云雷以为可以自己一个人躲清闲时,抬眼看到凑在花盆边捣鼓土的杨九郎。
“你可知这花儿可是稀罕物?”他走过去蹲下跟杨九郎一起凑在花盆前。
“这有什么稀罕的,南边到处都是。”杨九郎只是闲得无聊,给花松松土罢了,他站起身拍掉手上的土朝张云雷行礼,“请世子安。”

“你怎知我是世子?”张云雷就蹲在原地,抬头对上杨九郎的眼睛。
“世子腰间的玉佩可是皇室专供的,去年就这一块,皇上赏了您。”

张云雷惊讶这人的观察力,随即站起身,“公子好眼力。”
“微臣杨九郎。”
“唔,”原来是杨将军家的,张云雷踱步到亭子里,杨九郎亦跟在他身后。

“你说那花儿南边到处都是?”张云雷坐在石凳上,手掌撑着下巴,望向院子里的绣球花,他眉眼与已故的纪宁王妃一样,年纪虽小,这会儿却已经能瞧出些王妃的风姿来。

多年后,杨九郎仍沉溺于这样的风姿里。

杨九郎的父亲南征北战多年,杨九郎自小跟着父亲,沙场上各人的血见过,各种各样的花也见过,他倒是没想到老国公能在北边将这花养得这样好。

“那你见过再北些的梅花么?听说冬日里下过雪后最好看,”国公府的下人奉了茶给二人,“你爱喝君山银针么?”张云雷话题转得突兀,教杨九郎一时不知怎么作答,他想了想说:“再北些的梅花冬日里开得比尚京的艳,是好看些,微臣不精茶道,倒尝不出来好坏。”

 

张云雷被这样一板一眼的回答逗笑,破皮耍赖的人见多了,第一次遇上这样认真的人,当真有趣。

 

张云雷还想再问些什么,只是杨九郎被杨将军叫走,他只好一个人坐在亭子里百无聊赖地盯着那几盆绣球,听起杨九郎说起尚京城外的事情,他一时心向往之,可惜他母妃过世一年,按照规矩,他还得再等两年。

 

这日,张云雷在城门口送走外出游学的孟鹤堂,看着他上了马车,又不放心多嘱咐了几句,孟鹤堂打趣他也不过十七岁,倒像是七十岁的老头子,他挥挥手不与之计较。

 

回去时遇上从校场回来的杨九郎。

 

“巧。”张云雷翻身上马,扯过缰绳笑着和杨九郎打招呼。

“请世子安。”杨九郎勒马停下。

“你怎么总是给我请安?我又不是皇子。”张云雷一向不看重礼节,大多数人见他只行礼,这见了他又行礼又问安的杨九郎当属第一人。

 

“父亲告诉微臣出门在外礼节很重要。”张云雷骑马走在前面,杨九郎微微错开走在他旁边。

“那你怎么总是这一句?还有‘万福金安’什么的……”张云雷回头,杨九郎哪知道堂堂纪宁王世子如此较真,一时语塞,看着他的样子,张云雷笑出了声,“本世子不逗你了,上次的话还没说完,小将军不如去王府一叙?”

 

杨九郎有些为难,他父亲再三叮嘱他不可与皇室的任何人走得过近,以免被扯入党政而招致无妄之灾。

“纪宁王府只是恩荫的世袭罔替,早跟皇室没多少关系了。”张云雷看出杨九郎的顾虑,他说的也是实话,纪宁王府是赐皇姓,和如今的皇子并非一脉,纪宁王又一副闲散性子,没有人会在意纪宁王府,所以和谁走得近也不太重要,“顺便叫你尝尝本世子亲自煮的君山银针。”说完便打马朝纪宁王府奔去。

 

到了王府张云雷将马丢给侍卫,径直跨入大门,又想起来身后跟着杨九郎,于是停下转身,“小将军,请。”他摆出邀请的姿势。

“世子先请。”

 

张云雷带着杨九郎回了自己的院子。

 

正值初夏,张云雷所居的院子四季秋海棠开了满树,这花在北方常见,他是看中了秋海棠初夏开花,仲夏结果,那果子虽然生尝起来酸涩无比,做成果脯却是另一番风味。

 

院子一侧有一小亭子,张云雷请杨九郎稍坐片刻,自己去换衣服。趁着张云雷不在的间隙,杨九郎打量着这座院子,想来寻常人家一座院子都没这大。

 

侍女端着茶具过来放好,杨九郎拘谨地朝人点头微笑,引得小侍女不好意思地红了脸。

 

张云雷换好衣服出来坐到杨九郎对面,净过手开始煮茶。

 

“你还见过些什么花?”张云雷提起前面被打断的话茬,抬头瞧着杨九郎,手底下的动作不停,尚京城内流传纪宁王府世子煮得一手好茶,技艺无人能比,杨九郎今日才算得见。

 

“什么花皇宫里不是都有?”杨九郎没有其他意思,皇宫里什么都有,连珍奇的都有,想着张云雷怎么说也是皇族,不至于没见过那些个平常的花卉。

“皇宫里的人哪儿懂赏花,随路长的,细心人养的才最好!”他将煮好的茶倒进茶杯里,推到杨九郎面前,示意他尝一尝,“再说了,我又不能天天进宫,我啊,最想看四季的花在一处一同开放。”

 

杨九郎端起茶杯请轻啜一口,他尝出些名头,“能尝世子的茶,微臣荣幸。”说完仰头喝净,张云雷笑他如莽夫,无人品茶像他一样一口喝尽的。

杨九郎说:“这不是可以多喝几杯么!”

 

日暮西沉,杨九郎乘兴而归,张云雷吩咐侍女收好茶具,又想起杨九郎的话:

“世子这同时想要赏尽四时之花的愿望委实难以实现,倒不如来日打马观花来得有趣,花自有花期,你叫夏日的花冬日里开可就没意思了!”

  

TBC.

  下部分3月前更新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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